午间的一切总会给人一种暖得要化掉的温柔。近几天,往往随天使来得极早,我便只偎在教室里。这个时候的教室,往往只有一两个人,它深陷在安静之中,只是默默地融进那些光影里。似乎连烦乱的呼吸声也可以听得清。我欢喜这份安静——于是,只趁着教室里人还少,我往往默默地坐在位子上,偶尔说说话,也只不过一笑的份上。那些明亮的日光微微地斜射进教室里,于是,忽然之间充满了阳光,灿烂的,而大把大把地怒放。我趴得倦了,便忽然起身扭头看着窗外的风景。操场上才刚刚有了生气,但也比不得人声鼎沸的课间。靠近窗户,这长长的一排石阶,总是一个好地方。大家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,坐在温温的石阶上,轻轻地说着话。也只不过是背影,却仿佛看得见伙伴们亲密的模样。偶尔可以看见她们微笑着的脸,而镀着阳光的温度。我忽然忆起,我们小学便是这样围坐在体育馆的石阶前,那个并不高的阶梯似乎给了我们所有浓厚的记忆。我们说笑——或者是什么也不言语,只是一个依偎着一个,默默地静坐,那么这些沉默也便抵得上千言万语了。有一阵子,就是我午间看管教室的日子,往往只能落寞地从教室里向下张望。看着那些口袋欢快地飞来飞去,我又发出“偌大的操场,却没有我”的感慨。然而如今,我却只甘愿这么在教室里坐一会儿,找些零乱逝去的时光。忽然有人打开了窗子,呼啦啦的声音涌了进来,又是一群群的人说笑着进到教室。我却慌乱地出去了,只从这一种喧嚣逃往另一种喧嚣。